冰城果戈里大街幻影摩电何时现身哈尔滨万芳

冰城果戈里大街:幻影摩电何时现身哈尔滨

随着２００３年哈市南岗区奋斗路改造工程的开始，奋斗路更名为果戈里大街。对“摩电”有着深厚感情的哈尔滨人听到了一条令人兴奋的消息：阔别哈尔滨１７年之久的有轨电车将于当年９月果戈里大街改造完成时重新现身，成为重要的欧式一景。然而时至半年后的今日，奋斗路改造工程结束已久，市民们在果戈里大街上看到的却只有两条空荡荡冰凉凉的铁轨，“摩电”仍不见踪影。在社会上纷纷流传“摩电”项目即将下马消息的同时，有关部门表示，“摩电”还会重新上路，但日期难定。 据哈市南岗区果戈里大街改造管理指挥部介绍，根据原设计，果戈里大街将在革新街至大直街段共计１．４公里路段恢复“摩电”轨道，全程分设３站。新上路的“摩电”将采用内燃发动机作为动力，车体为红色，分设两个车头，轨距１．１５米，单轨往返，行进时速为３０公里至４０公里。新建的有轨电车将淡化交通功能，突出游览观光的功效。目前的实际情况是，“摩电”轨道已从儿童公园铺至革新街，就等着“新车来了”。

静谧的夜晚，一轮明月当空，高耸的尼古拉大教堂旁边，一辆有轨电车隆隆地驶过……此情此景是许多老哈尔滨人内心深处抹不去的记忆，它记录了素有“东方小巴黎”美誉的哈尔滨早期城市生活中的经典画面。

“摩电”在哈市早期的公共交通历史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从１８９８年修建中东铁路开始至２０世纪２０年代，哈尔滨这个由小渔村发展形成的移民城市已经初具规模。为了方便日益增多的欧洲移民的生活以及城市生产和发展的需要，增强城市的交通功能，哈尔滨于１９２１年成立了有轨电车筹备处，１９２４年开始正式筹建有轨电车车队。１９２５年１２月，哈尔滨陆续从国外订购了电车、钢轨等设备。１９２６年，南教堂街（革新街）至警察街（友谊路），喇嘛台（博物馆）至哈尔滨铁路局两条有轨电车线路开始动工铺设，并于１９２７年１０月１０日举行了通车典礼。据电车公司的一些老职工回忆，哈尔滨是全国最早有“摩电”的城市之一。最早的有轨电车大多是德国西门子公司生产的，在国外也属于最好的。那些车刚来的时候，别提有多漂亮了，车厢里铺着绿色的地毯，每个座椅下都有一排排的电阻，车一跑起来，座椅全是热乎乎的。

１９２８年，哈市修建了哈尔滨火车站至道外景阳街的第三条有轨电车线路。１９３０年至１９５８年间，哈市又接连修建了延长至道外北十六道街的大新街线路及道里西十六道街至安和街、道里田地街至道外景阳街（通往道外十六道街）、马家沟文明街至道外景阳街、道外景阳街至滨江站、南岗秋林至太平桥、曲线街至和兴路等有轨电车线路。截至１９５８年，哈市共有“摩电”１３７辆，线路８条，总长度达３６公里，沿途站点６４个，全年客运总量达７８８８万人次。有轨电车一度成为哈尔滨最重要的公共交通工具。

随着城市生活节奏的加快，笨重的有轨电车逐步被无轨电车和更便捷的汽车所取代，１９８７年６月２７日，有轨电车全部线路停止运营。现在，哈尔滨仅存的一辆有轨电车“一曼号”已成为文物被珍藏起来。

提起有轨电车，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哈市电车总公司的职工们。

哈市电车总公司党委工作部部长宋绍麒从１９６９年参加工作至今，已在电车公司工作２０多年了。他当过有轨电车售票员、驾驶员，维修车间主任。据宋绍麒介绍，他１９岁参加工作时被分配到电车公司上班，全家人为此激动不已。他还记得刚上班那段时间，在文明街到景阳街的１线车上卖票，车票是５分钱，没有分区点。重达１０几吨的电车车厢，两端都有车头，里面座椅成排，两侧有６个门，“摩电”跑起来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在大家心中，那就是美妙的音乐。每辆车备有一个司机、两个乘务员，三个人一天从早忙到晚。后来他到了维修车间，所有维修人员更是把一辆辆电车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生怕因为漏检而导致第二天将乘客扔在半路上的情况发生。５米多长的电车维修机床上，维修人员都是站在床子上，唱着歌走来走去地检修车辆。

“最难忘的就是１９８７年６月２７日那天的夜晚，哈市最后一条有轨电车线路被拆除了……”说起那段往事，电车公司的老职工们到现在都觉得很心痛。

１９８７年６月２７日１８时，秋林至文明街线路提前收回了最后一趟有轨电车。为了响应政府号召，电车公司的数百名职工全体总动员，连夜上街扒铁轨。先挖开铁轨两侧的方石，而后由吊车吊出铁轨，最后再挖出枕木。整个“挖轨”工程是从秋林开始的，几辆已经走下历史舞台的有轨电车静静地停在扒轨的工人们身边，等待着完成他们最后的历史使命——一点点地沿着残轨运废料。

电车公司职工于福斌回忆说，当时看着铁轨一段段被拆除，大家的心里变得空荡荡的。一些老职工几乎是流着眼泪完成铁轨拆除工作的。残轨、方石、枕木、螺钉，这一切都成了最好的纪念品。许多工人师傅纷纷从拆下来的小部件中，精挑细选一两件，小心翼翼地用手抹干净，揣进口袋里。在这些大半辈子工作在有轨电车上的老职工心里，这些跑起来“咣当咣当”响的大家伙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没想到，在自己还没退休的时候，他们奉献了整个青春年华的电车却比他们还早就退休了。

２００３年，哈市将把奋斗路改为果戈里大街，并重建“摩电”线路的消息见诸报端后，着实让一些“摩电”老职工们兴奋了一回。从那时起，电车公司就不断收到老职工的来信。其中一位老职工这样写道，“我今年已经７０多岁了，跟孩子们一起回忆当‘摩电’司机的日子成了我晚年最快乐的时光。连夜里做梦都能听见‘咣当咣当’的声音。如今，我身体很好，如果有轨电车再次开通，是否可以让我再过一回‘摩电’司机的瘾……”

“什么时候能够再见‘摩电’？”众多市民在期盼中迷惑了，计划在半年前就完工的果戈 里大街有轨观光“电车”工程，铁轨已经“躺”在那儿半年了，为啥“摩电”始终没有露面。

“新车已经造好并运抵哈市，但由于造型太过普通，与果戈里大街的整体风格不协调，所以还不能露面。”南岗区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干部透露了上述信息。

为了求证此事，记者来到南岗区有关部门。在南岗区果戈里大街改造工程指挥部，一位姓王的工作人员否认了有轨电车已完工并运到哈市的说法。但她表示“摩电”工程没有完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确实存在着对车体外形应该继续探讨的因素。此次果戈里大街改造工程重点就是突出欧式风情，如果“摩电”造型不佳的话，就会严重影响此次改造工程的整体效果。

而据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员介绍，新“摩电”确实已经由哈尔滨、齐齐哈尔、襄樊等地的三家机车制造厂分别制造完毕，并已运回哈市。成型“摩电”车体的投资超过百万元。由于设计落伍，生产出来的“摩电”外形酷似现在的公共汽车，很多相关人士认为这个形象达不到其应该具有的观赏效果。而如果再次进行改造车体整修，不但会涉及到巨额资金问题，而且还要重新协调三个生产厂家的思路，难度非常大。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一位工作人员也表示，“摩电”的造型设计早在２００３年９月４日哈市各媒体公布效果图时，就曾引发过很大的争论。市民普遍认为，“摩电”造型太一般了，缺乏美感，甚至还不如过去的漂亮，希望主管部门能把好“摩电”造型关。可却没有得到相应的重视。

新车究竟什么样？现在停在哪里？记者分别采访了南岗区委、区政府，南岗区奋斗路改造工程指挥部以及哈市电车公司等部门，但他们均表示不知道此事。区委一位干部说?熏目前这事属于机密。

道路挖开了，铁轨铺好了，设计图出台了，车辆造出来了，然而仅仅由于所谓的造型不满意，百万元就将付之东流？一些交通专业人士认为，如果果戈里大街上的“摩电”项目“流产”，也在意料之中，因为“摩电”如果真的开上果戈里大街，不一定就是好事。

据一位曾经参加过“摩电”重建工程论证会的工作人员透露，去年六七月份的时候，南岗区奋斗路综合改造指挥部曾经召集规划、交通、交警、交研所、电车公司等相关部门开过一个论证会，当时，除指挥部外的所有与会单位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普遍的反对意见认为，奋斗路改造是典型的老城区改造工程，其街路具有商业密集、路面狭窄、缺少平行街路分流车辆等一系列历史遗留的路面环境问题。即使在改造过程中会一定程度地拓宽街路，但受建筑物影响，拓宽程度有限。仅就目前情况而言，奋斗路的交通功能已经满足不了实际的通行需要，一旦再增开轨道式“摩电”线路，势必将使该路段交通更加拥挤。一旦车辆出现故障停在路中间，整个奋斗路将有可能陷于交通瘫痪状态。

还有部门提出，庞大的“摩电”必须由专业人员、专业设备进行维护、保养、修理，而对于这个哈市惟一的一辆“摩电”来说，养一支专业队伍是否有必要。而且这辆车的部件来自３个城市，如果需要更换零件，怎么办？

更有部门指出，恢复开通“摩电”不一定就是好事。重建“摩电”线路，从最初的前期探索、调研、规划、论证、施工、购车，以至将来的维修、保养、运行，必然要投入数百万元的资金。同时，此次设计的“摩电”采用的是内燃机动力，根本就不是原来意义上的电车，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有轨道的小火车。这种伪电车是否会有市民、游客买账？如果经营亏损的话，会不会有单位愿意长期支付其运行费用，如果没有人支付费用，投资百万元建的“摩电”最终将有可能变成一堆废铁。

与汽车相比，电车具有节能、环保的特性，国内外的许多城市已经开始重新规划建设“摩电”项目。而对于哈尔滨来说，“摩电”更有记录着这坐北方名城文明史的特殊意义。有关交通专家、社会学家认为，哈市应在兼顾交通功能与景观功能的基础上，科学规划电车线路，合理恢复有轨电车。

有关交通专家认为，对于哈市来讲，电车不仅节能、环保，而且适应北方严寒气候、爬坡能力强。作为公共交通工具，电车不需要暖库存放，节约了大量能源。目前在大连市，有轨电车仍然作为城市最主要的公共交通工具而存在。北京、上海等城市，也在积极规划电车线路。

哈市一些社会学家认为，哈市是一个具有异域风情的移民城市，有轨电车作为那个时代的产物，是哈尔滨历史中不可取代的一部分。漂亮的有轨电车与华美的欧式建筑交相辉映，会让哈尔滨这座历史文化名城散发出更为浓重的文化气息与人文色彩。目前，我省正在打造旅游大省品牌，而只有拥有丰富文化底蕴的城市，才会散发出恒久的魅力，吸引八方游客。但是“摩电”重建如果简单地本着哪拆掉、哪恢复的原则进行，则不仅会与现代化城市功能相冲突，而且种种伪造的怀旧景观也很难真正为人们所接受。有关部门应该用发展的眼光，着眼于现代城市的具体情况，考虑道路交通状况、建筑物协调搭配等方面因素，对“摩电”线路进行科学规划，对“摩电”车辆进行综合设计。查阅：已获批28个城市的轨道交通线路规划详解图（更新中）查阅：2012年全国各省市城市轨道交通项目概览（更新中）查阅：城市轨道交通中标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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